二、梵文写本的整理研究
在梵文写本的整理研究方面,今年也有不少新成果问世。由中西书局出版了《梵文贝叶经与佛教文献系列丛书》的前两部:叶少勇博士的《〈中论颂〉与〈佛护释〉——基于新发现梵文写本的文献学研究》和范慕尤博士的《梵文写本〈无二平等经〉的对勘与研究》。两书都是在北京大学南亚学系博士论文的基础上修订出版的。叶少勇书的同名论文获全国2011年度优秀博士论文奖,而该书本身获2010—2011年度中国外语非通用语优秀学术成果奖一等奖。两书都是直接利用原藏于民族文化宫的梵文贝叶经的第一手材料,进行了比定、校勘、释读,然后以导论形式呈现其哲学、语言学、字体学等方面的研究成果。两书形式上遵照文献学的学术惯例,每书正文之后都有梵藏索引或梵藏汉词汇表,这种努力积少成多,或可催生一部建立在无数梵汉对勘、翻译基础上的梵汉大辞典。两书前都有论文指导教师北京大学的段晴教授撰写的总序,介绍此项工作的缘起和意义。
此外,中西书局出版了段晴、释了意主编的《梵藏汉佛典丛书》第一辑《〈中论颂〉——梵藏汉合校·导读·译注》。该丛书属于北京大学梵文贝叶经与佛教文献研究所和台湾灵鹫山佛教基金会合作出版项目。龙树的《中论颂》是佛教中观派最重要的经典,一直备受关注,争论颇多,但其原始文本却失传千年,散见于其他文献中的引文,直至此本的发现。叶少勇两书中使用的新发现《中论颂》梵本残篇(约存全本的四分之一),是目前世上仅存能为学者所用的偈颂梵文单行本,而佛护释以前仅存藏译,其梵本还是近代以来首次发现。此外这两部抄于6—7世纪的尼泊尔的残本,是现存最古老的中观写本。这是两部典型的新材料,通过对其校勘、研究,不但可以订正前人刊本,还能通过对比诸家注释,探索《中论颂》不同的梵本传承,发现其流变的踪迹;而在此基础上的义理重释也是国际佛教哲学研究的最新推进。
罗鸿博士是利用原藏民族文化宫梵文贝叶经中新发现的《律经》藏文译本和注本完成其《律经》研究博士论文的。在该论文完成之后,他又对2008年藏学研究中心新公布的《律经》新写本进行比勘研究。本年度他在意大利那不勒斯东方大学(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Napoli L’Orientale)2011年出版的《亚洲研究系和非洲及阿拉伯国家研究系年鉴》(Annali-Rivista del Dipartimento di Studi Asiatici e del Dipartimento di Studi e Ricerche su Africa e Paesi Arabi)上发表了《德光〈律经〉的梵文精校本的校勘》(The Recensions of Gunṇaprabha’s Vinayasūtra—— Towards an Editorial Policy for the Critical Edition of the Sanskrit Text)。他还在斯里兰卡《佛教研究中心杂志》(Journal of the Centre for Buddhist Studies)第八卷上发表了他的《律经》研究论文《〈律经〉的解读方法》(The Explanatory Devices of the Vinayasūtra)。《律经》是西藏佛教律学理论最重要的经典,罗鸿利用先后两次新发现的《律经》抄本的第一手资料进行文献学及后续研究,是这个领域的最新进展。上海复旦大学的刘震博士在《西域研究》第1期发表了《梵本〈长阿含〉概述》一文对这一领域的梵文阿含文献研究作了详细的介绍。
新疆出土的梵文写本虽大多残碎,但随着考古和文献整理工作的深入,它们便如同被诸神搅动的乳海,每天都可能出现令人惊喜、始料未及的新宝贝。北京大学段晴教授在《创价大学国际佛教学高等研究所年报》第14卷上发表的《乌鲁木齐新疆博物馆所藏〈大集会正法经〉残片》(Some Fragments of the Sanṅghāṭa- sūtrafrom the Xinjiang Museum,Urumqi),是对新疆梵文写本残片研究的最新成果。
西藏梵文贝叶经今天是最受学界关注的学术焦点,它是未来国际印度学研究新材料的资源宝库。 通过与奥地利、德国、日本、法国和意大利等学术机构的合作,承担着西藏梵文贝叶经的写本校刊工作,近几年来西方学者和该中心的罗鸿博士、李学竹博士等文献学者先后出版《西藏梵文文本系列丛书》多卷。而北京大学的萨尔吉博士在第三届两岸四地佛教学术研讨会出版的论文集《全球化下的佛教与民族》上发表了《西藏所藏的梵文贝叶经》一文,对西藏贝叶经的源流和转写、解读、研究情况做了概略性介绍。这是对这些命运多舛的劫余国宝的最新系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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